养胃桶

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;
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;
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:
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

『安卡』恐惧与新叶

Attention:人物属于官爸爸,ooc属于我
第二人称
宇宙黑洞级ooc














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应该是很久以前,你、卡米尔,被那对绿眸蛊惑。你时常在梦里遇见那眸子,泛着青葱,一闪一烁。黑鸦羽翼被强光照耀,镀上耀金滚边,瞳中流转的光芒亮让人眯眼。你无法转移视线目光,那是何等温柔平静的眼,你只曾在逝去的生母身上所见。



你想到了你最重要的那一点信仰,你感到莫名油然而生的恐惧,有个声音在告诉你,这是错误的,不对的。恐惧侵蚀你所有的精神,霸占你的肉体,你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判断。



于是你逃避,你时常看那眸子如同观望死神身边围绕的鬼火,压迫着你的神经;像秃鹫饥饿的眼,盘旋在你的头顶;宛如已上弦的箭矢,瞄准着你的心脏。你脚下似乎是云端——空荡、危险,可能下一刻便落进不了窥见的无底深渊,被黑暗淹没;可能坠入沟壑纵横的峡谷,被凸起的山石刺穿;可能陷去丛林,被枝叶划破。



你不知何时从噩梦惊醒,大半个身子悬空,失重感席卷你每一个神经,冷汗在你表面覆盖了一层,却没有化作甲胄保护他原本脆弱的躯体。



你再度窥见绿灯,里面的灯火明亮,似新生的国度;里面有刀剑相撞起舞,透过那冰冷金属,里面倒映着颠倒的自己;里面是交错的箭矢,它们争先恐后奔出,要射落一切。



你想,呵。恐惧与其他你未知的感情交织,不断吸食你的身体作为养分,在你的脑中成长参天之木,枝叶却是枯萎的,它死气沉沉,从来没有新叶生长出,没有春天,也没有冬天。你渴望子弹能够遏制自己的咽喉,你拼命折磨自己,只为连根拔去这株参天巨木,不论自己是否头破血流或者千疮百孔。有个声音你听不清,如此柔和,那是沾满了毒药的温柔乡,你警告自己,恨不得咽下锋利的东西,将让你软弱疯狂的枯木划烂,想要让自己耳边的絮语消失。



你将脸埋入地底,身子却带着灵魂进入了迷失之森。



你没有见到安迷修真正意义的最后一面,他已经累了,陷入石块中,沐浴鲜血。星球苍穹上落下的光灰暗,然被骑士融化重锻为荣光。



可是你要怎么办呢?若是那个红发的女孩看到你,到底是痛骂在前,还是悲伤在前?你无心思考。你拖着报废的手,走进那人,你的枯木还在生长,依然没有任何新叶,也没有鲜花。它们爬满你脑髓的每一寸,张牙舞爪夺走你所有的理智和判断。



安迷修,安迷修。你空荡的胸膛中不断回响心跳声和振动声,是的,振动——有人挥舞重剑敲打你的内脏,你的骨骼,你的肉体,咚咚咚咚,一声一声,盖过你耳中的平静。



安迷修,安迷修。你迷失了胆颤,它躲藏起来,你甚至无法找到它。你小心翼翼蹲下,带着谨慎,拉过那人垂下的左手,你忘却了那人也是你的敌手。



安迷修,安迷修。你赢了。你说,You win.



你想起原本你并不在意的事,喧闹的人群里,凹凸大厅中,你只是单纯要去补给资源。就在这一战之前不久,补给站前人群密集。你的身高优势换做更早的以前倒是方便穿梭,如今混在一群与你相差无几的同龄人中便也彼此彼此,高不成、低不就。你试着推开挤压到你的人群,血腥混着二氧化碳几乎要熏晕你,你感到肩膀被人轻轻推了一下——可以无视的程度。



小军师呀,小君主……那声音轻快,难以捕捉,像是哼出的歌。你甚至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,可你不敢抬头,你只敢一个劲地低头前进,不断压低帽檐。



你应该那时便知道,你开始输了。





你恐惧,你恐惧自己的情感失控,你恐惧背叛自己的信仰。你爱,你恨,你害怕。



卡米尔,你念过自己的名,你触到骑士冷却半凝固的血,它如同火星——你不晓自己血液中灌入多少炸药——你一瞬间就此被引燃,直接轰成空白。



时间开始清零,你不得不把脸从土里刨出,再接回原来的身体,可灵魂不乐意,它要脱离你,它要前往美丽的新世界,你拉扯回来了它。我输了,你说。



你的枯木还在生长,枝条抽出,一阵清脆的咔嚓咔嚓。



你只敢握住对方的手,然后静等宣判的钟声和光芒,你在颤抖,因为疼痛,因为羞愧。额角流淌下血浆,鼻尖凝出汗珠。颇有几分造化弄人,前者们的死亡让他得以钻进生者的圆圈里,可这并没完。



你握不住对方空虚像素化的手,你必须拾起你的,他的,所有的一切,背负它们予你的罪恶感,不断行走下去。直到连同你也挫骨扬灰,万劫不复。



这是世界予你的报复。







你脑中的枯木终于停止了生长,在轰隆的雷鸣声中,那些枝条尽数被折断,然后灰飞烟灭。唯独留下最开始生长出的那根瘦弱干瘪的枯枝,毛糙的截面长出了嫩绿的新叶,淡白的花骨朵含苞待放。一如死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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